老家塌了......


微博@言若子的小太阳

【MHA/轰出】流浪者

(这篇之前发过)



*轰出only,1v1
*前面有些冗长,但我改不来了,委屈大家
*希望有能好好表达我想写的两人的情感


黄昏是一天最美丽的时刻,愿每一颗流浪的心,能在一盏灯光下,得到永远的归宿。
                            ——三毛《高原的百合花》


01.

绿谷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汗水挥发散去,但粘腻感依然包裹全身,辗转侧身牵扯出下半身一阵刺痛,饶是未经人事的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身边空无一人。

“真的是太糟糕了啊。”他捂着额头,这么想。

昨晚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他隐约记起自己一如既往地待在酒吧喝酒,假装自己是个浪子和形形色色的过客调笑,然后他被一位长相俊佻的男人搭讪了。

那真的是长得极张扬的男人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异色瞳孔,盯着你,你就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绿谷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被这样的双眼捕获,但他敢断言自己此前从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只是之后的一切似乎就断了片。

“滑铁卢了吧。”绿谷苦笑着。他是个旅行作者,自由供稿人,居无定所,唯独在这座城市里还有间小公寓,每每在外行走久了,就回来过一段清净的日子。但是他清楚,身体有个归宿,心却还是向往流浪的自由。所以在小公寓修整的日子里,他习惯到最近的酒吧喝酒放纵,以此抚慰内心。他会跟酒吧来往的顾客聊感情,调侃黄色废料的笑话,但也仅限于此,直到昨晚。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绿谷强撑着身子走进这间酒店豪华套房的浴室洗漱,然后捡起昨晚被撕扯下扔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忽然注意到床头有张小纸条。他有些好奇地捡起。


“昨晚的你很美味。159xxxxxxxx,我的电话。”
落款是“Todoroki”。



02.

再次走进酒吧的时候还是下午,窗外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玻璃鞋照进屋里,将酒吧分割成明暗鲜明的两个空间。

酒吧的小老板就站在吧台边明暗的交界处问他:“Todo的技术还不错吧?”语气带着一丝揶揄,恍恍有种不真实感。

绿谷愣了许久才恍然明白老板口中的Todo就是他的一夜情对象。

他顿时有股糟心的感觉,“别提了,”他在小老板对面坐下,顺手要了杯水,“一杯白开水,谢谢。”

小老板瞬间就乐了,“你这是什么语气?Todo可是我们的头牌!只要他来的晚上,酒吧肯定爆满!不管男的女的都想往他床上凑,但他的要求可高,难有人能成功上位。我也就见了你这么一个人,上了他的床还一脸嫌弃。”

绿谷接过小老板递来的水,“说什么头牌,好像你这里是夜店似的。你知道,”他说,“我也不过装装样子罢了,他可是拿了我的第一次。”小老板是他在这座城市中唯一的朋友,在熟人前,他不吝惜于暴露自己。

小老板叹了口气坐下,“真的是这样。昨晚我见你被他带走,本想上去制止的,但你似乎还挺开心,我就没多话。”他见绿谷小口喝着水,又继续滔滔不绝起来,“我是知道你不喜欢随便上床,但没想到是第一次。你平常也装的不像毫无经验的样子。唉,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总要给自己找个伪装,但也只是内心不甘寂寞罢了。可是装来装去的,又有什么好?”

“是这样的吗?”
绿谷这么想着,久久没有搭话。



03.

本以为只是个意外,没想到事情朝着完全脱轨的方向驶去。

之后的一周,绿谷都能在酒吧里看见那个男人。不可否认,男人的颜真的太对他胃口,每每撞进那一双独特的眼眸中,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男人这一周都没接受来自他人的邀约,一进酒吧,寻着座位坐下,就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于是常出入酒吧的人都知道,Todo看上了一个闲散的青年。

不知怎么想的,绿谷没有制止这种现象。

再一次坐上吧台旁的座位,绿谷接到了男人的邀约。

“要来一次么?”男人低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绿谷惊异于男人的直接,他转头看向男人,轮廓分明的眉眼在酒吧摇晃闪烁的灯光下明明灭灭,但却有种奇异的美感。

“好”
他说。



04.

绿谷已经跟男人上了几次床。男人也由第一次吃完就走,到现在能体贴的在事后帮他清理身子,甚至将他拥进怀中沉沉睡去。第二天帮他换上衣服,再亲自送他回家。

就像漂泊许久的心灵突然有了慰藉,温暖与眷恋便一同迸发。

绿谷开始流连起与男人相处的日子。

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正常,因为他到现在也只知道男人的名字和电话,其他全无了解。男人没有向他提及过生活中的一切,他也没有对男人倾吐过他的想法。两个明明对彼此身体都再熟悉不过的人,心灵却遥不可及。

绿谷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一切只是温暖的幻象,而他依然漂泊无依。

像一根刺,梗在他心底。



05.

幻境终究不是真的。

“绿谷,你还和Todo一起吗?”小老板面色严肃地看着他。

绿谷饮尽杯中最后一滴水,回到:“是这样。”

“你爱上他了吗?”

突然的发问如冷水般浇透了他,他感觉内心一片冰冷。按耐在心中层层堆积的慌乱与不安终于将他整个人拉入深渊。

他想否认,但是根本无从出口,因为他明白极了,当惯了流浪者,若有一个人,你是愿意为他停留的,那么你就再也无法逃离了。

是的,他愿意为了那位“Todo”先生停留。

小老板看出了绿谷内心的不安,他说:“绿谷,你真的了解他吗?他是个真浪子,和你没有邀约的夜晚,他依然会一个人来到酒吧。”

绿谷听着小老板断断续续说着男人的不是,最后他听到小老板说:“趁现在还能放手,就别让自己沉沦吧。”



06.

绿谷终究是听了好友的话。

他逃离了,因为安逸的夹缝中生出难以忽视的裂痕,他要依靠继续的漂泊来麻痹自己。

在离开前的一个晚上,他们再次相约。

放纵过后,男人拥着他躺在床上,宽厚的手掌一遍遍拂过他的背脊,像是用温柔编织的牢笼,要将他永久囚禁,带着他缓缓入睡。

不知道是什么情感的作祟,他在困意席卷而来时忽然问:“Todo你是做什么的?”

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地回答:“在编辑部工作。还有,叫我shoto吧。”想了一会儿又道:“我知道你是个旅行作者。”
身边的绿谷已然睡去。

第二天绿谷就踏上了旅途。

行李是前几天就收拾好的,不多,只有一个包。
他将包背起,走到玄关处还是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然后锁上门。

这扇门,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开启了。



07.

之后的几年都在旅行中度过。一个人的旅行,即使再平淡也总能体会到乐趣。

绿谷在瑞//典阿比斯库开阔的雪地上欣赏过瑰丽的极光,开着雪地摩托向着北极光的方向疾驰而去,仿佛想将自己融进这沉醉绮丽的梦境中;也在落日下沿着挪//威蜿蜒曲折的海岸线走动,眺望海与天缠绵处太阳迟迟不肯落下的身影;亦在撒哈拉沙漠的边缘,望着一望无际而又深邃的布满着黄沙的大地,整理自己纷繁杂乱的情愫。

每路过一处,他都要待上那么几天,用相机和笔记录下日经风霜却依然明艳动人的大自然的杰作,还有每一座城市中,他路过的、听过的、见过的一切的一切。可每当这时,绿谷就会想起那有些荒唐的日子,那个男人耀眼的容貌和他的温柔体贴钻进脑子,就再也不愿放手,只能揣在心底。在每一个夜晚,不经意间翻涌而出,倚着同样昳丽的景色,在风中呢喃着他的名字,仿佛这就是一碗年岁已久的佳酿,灌醉自己,然后跌入梦中。

他的供稿率也达到了自己都没预料到的高峰。来到一座城市,走过一片景色,都要拍一组图,写一篇文章,然后寄到相隔数千里外一个国家大大小小的杂志社,笔名也从未变过。开始是下意识的行为,可时间久了,也渐渐清楚,那个男人说过他是一名编辑,他不过是还不愿就此放手罢了。

像一场自导自演的话剧,想将自己所见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献上,只为满足内心隐秘的期待,但是无论台上的演员与台下的观众如何互动,散场后,两者还是行同陌路。

这场感情的追逐间,谁先爱上,谁就将输得一败涂地。

他依然和酒吧小老板保持着联系,却固执地以书信的方式,有时是长篇大论,有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一张图。

直到后来,那些落空的期待被时光的洪流拍碎在礁石上。绿谷想,就这样一个人的暗恋也挺好,至少还可以想象着对方在某个瞬间不经意地瞥到自己的文章,发现自己的行踪,然后欣喜地细细品读自己的文字,想着:啊,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啊。



08.

生活总是爱开玩笑,绿谷觉得两人的交点仅仅是那段荒唐时光,而现在已然走入完全相反的轨迹,可命运却硬拉着他们不放手。

绿谷在撒哈拉遇见一个中东男人,那是一个上了年岁的男人,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泯灭不去的痕迹,但他的身体依然散发着年轻强壮的气息。

遇见男人的时候在黄昏,沉冗的白日刚刚落下帷幕,沙漠里的气温一下子跌落数度,绿谷套上厚大衣蜷缩在临时搭建的帐篷旁思考着晚饭,男人就在飘摇而近的驼铃声中出现。他坐在一匹骆驼上,腰间挂着一个酒壶。

这是一个真正的流浪者。

见到年纪这么小的旅行者,男人难掩惊奇地上前搭讪,寥寥数语后绿谷发现男人竟会说些日语,虽然磕磕绊绊不太能清楚地表述,但不影响绿谷内心如遇故乡人的激动。

谈话间男人告诉绿谷,他年轻时是一名行者,并且以为自己一生都将一个人浪迹天涯,直到遇到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是个日本姑娘,乖巧可爱,却因为他的不安定而跟他一起随波逐流,直到病死他乡。最后,他成了真正的流浪者。

男人提起妻子时,眉眼间尽是温柔与怜爱,仿佛妻子就坐在他身旁,在他讲述时斟一壶清茶。这样的气氛让绿谷只能当个安静的旁听者,默默地听着男人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话语。

讲述完当年的故事,男人提起酒壶,凶猛地灌进一口酒,擦干溢出口的酒水,说到:“我从来没后悔过遇见我的妻子,她是我灵魂的归处,我后悔的是在遇见她后,身体依然向往远方,我应该为她驻足停留的。”时隔多年,他依旧能悲伤得像个丢失了最珍惜的玩具的孩子,“有的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所以,等待和犹豫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杀手。”他收起酒壶,大力地拍了拍绿谷的肩膀,用带着口音的日语说到,“孩子,如果你有愿意为他而停下步伐的人,就努力地去到他身边吧,没有人生来就是个流浪者,一个人,无论去到多远的地方,身体和心灵依然向往归宿。”



09.

那一夜,绿谷的思绪如男人的驼铃声般飘摇而来又飘摇而去,明明灭灭,起起伏伏。

他想,他应该从内心深处翻出那份喜欢,小心翼翼地打理好,带回去,送给那人。他要努力靠近他,即使最后遍体鳞伤。

最后,他终于提笔写下给小老板的最后一封信。

“……很多时候我一直在试图忘记那段时光,即使我知道它在我生命中是何等的美好。直到我有了今天的奇遇,我想到一句话: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撒哈拉。若对弈的人走了,谁还在意推敲红尘外的一盘残棋呢?
……
而现在我不想再逃离了,不可否认,我依然爱着他,也愿意留在他身边,即使他并不爱我。这种改变可能并非经过我的深思熟虑,但却是冥冥之中的召唤,我的生活也并非能因此变得更美好,但我依然感谢……

我想,是时候回去了,该让我的生活有他人参与,否则,孤独便不再美好,我也会惶惑不安。
……
若流浪茫茫人世数十年,发现竟还是自己的来处,又是何等悲哀呢?

还有,他叫Shoto,Todoroki Shoto,轰焦冻。”



10.

绿谷重拾行囊,只不过这次,他要踏上归途。

接到小老板电话时也是一个黄昏,他正坐在苏梅岛的海滩边休憩,夕阳已将半边身子沉进一片汪洋中。

想着约莫是老板收到了自己的信,他接起电话。

“绿谷,你在哪里?”
不同于小老板略带少年音的声色,是一个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但是无比熟悉。

绿谷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已过去许久,他在遥远的国度,再次被男人捕获,只靠着他的一句话。他想,这还是个温柔的幻象吗?

耳边再次响起男人的话语,“我是轰,你在哪里?”
带着一丝焦虑,是错觉吗?

恍惚间,绿谷说出了自己的所在地。

“等我!”
那是轰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夜幕里,绿谷坐在沙滩上流着泪,无数遍倒带着回忆这几年的时光,他想起坐着雪地摩托冲向天边的极光时,他的脑海中出现过他的亲人他的朋友,最后定格在轰温柔俊俏的面庞上,又想起行走在挪威海湾的沙滩上,他曾在内心对自己说:或许终有一天,我会牵起别人的手,遗忘曾经的他。形形色色的生命中的过客、晨间的山风、大漠的驼铃……最后还是以轰的那句“等我”作为终点。

直到晨光熹微,泪水在脸上干涸成泪痕,他回到屋里,沉睡而去。



11.

“绿谷!”

迎着呼唤,黄昏轻柔的余晖下,绿谷看见几年未见却依旧轮廓清晰地印刻在他脑海中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他环抱膝盖坐在礁石上,看着那人向他奔来,然后下一秒,他被搂进他以为此生都只是个念想的怀中。

他被紧紧拥抱了许久,然后才被一点点放开。抬起头,他看见轰发红的眼眶。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了,比你认识我还要早上好久,我先爱上了你的文字,然后在一本杂志上见到你的照片,我确实是个骄傲的人,即使生活再安定,内心也在寻求流浪的刺激,可那时我想,如果这样的人出现在我生命中,我大抵是愿意为其放缓步伐的吧。”

轰从来没有说过这样多的话,绿谷想。

“……和你一起的时光美好的不真实,我有些害怕我只是生命中匆匆的过客,我没有自信让你流浪惯了的内心留下,因为我理解那种感受,也无法忍心捆绑住你向往自由的身体,在你离开后,我退却了……”

绿谷抬手环抱住轰。

“看到你来信后的那个晚上,我抽了很多烟,烟雾化成你的脸,让我不敢挥手,让一切烟消云散……我翻出这些年你所有的稿件,一遍遍、反复地看,想将我爱的人走过的风景连同他的想法都烙印在脑海中,那便是我的灵魂所依……”

眼眶发热。

“所以,愿意吗,绿谷?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归宿?”

积蓄了许久的泪,终于扑簌扑簌地落下。



尾声.


燃烧一个人的灵魂,正是对生命的爱,那是至死方休。

流浪的外表与想要安逸的心。

安逸的外表与想要流浪的心。

这样的两个流浪者相遇,相驻足,那便再也离不开了。

因为他们找到了彼此永远的归宿,他们就是彼此的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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